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煜诚默默的凝视着承美,许久闷不吭声的他再次缓缓开了口。
“承美?我们所有人都过了将爱情当成过家家的年纪…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决定…”
早在煜诚来到天台之前,承美便猜到了他要说的话。此时煜诚嘴里冒出的话,以及没有说出口的话,没有一句出乎承美的意料。而承美接下来所说的话,对煜诚而言是那么遥远,好像并不是对煜诚,而是对自己说的。
“你不要有任何心理负担,我不会要郑代理你给我一个答复。经历了伤心的事也没多久,你和周代理又是那么要好的朋友,所以我只求你不要强求我其他事情。你我还有明曜,就让我们所有人带着秘密顺其自然的生活下去吧。如果这样想的你心里还是会别扭,那么那天那个吻也不要附加任何意义,就像你刚刚说的那样这一切都只是一次失误,所有的过错算在我头上就好了。”
看着承美远去的背影,煜诚感觉身体全部的力气仿佛被抽离。他不禁瘫坐在天台上。一拉开通往天台的门,承美与煜诚谈判的身影便出现在明曜的眼前,而他们之间的对话更是像鱼刺一样卡进明曜的喉咙里。
空气中弥漫着阴郁的气息,雨水冲洗泥土的腥味经年累月般的充斥在每个角落,远方的大海如宇宙般幽暗。从安城银行、地铁站到家门口的小巷再到电梯间,每一个角落都显得死气沉沉,就好像全世界都是荒芜萧瑟的。这一路上,过去的场景与话语在明曜的脑海中沉浮,明曜努力的想要遗忘,但越是那样想着的时候,心便失控般的追寻着那些刺耳的声音,当承美和煜诚在天台上说的那些话冲向那混沌消散、一切变得鲜明的瞬间时,明曜感觉自己的头像是被撕裂一般剧痛。迟到的呕吐感让他勉强扶住墙,不自觉的弓紧了上半身,那一刻明曜感觉自己甚至能把内脏吐出来了。
“我们吃点东西再回去吧,我看新开的那家牛肉拌面很不错。”
“怎么了?从刚才开始你就这样,在车里也不说话,既然那么在意李代理干嘛还要装出一副没事的样子?难过了就要说出来,这样心里才会舒服一点。知道吗?”
听到煜诚的声音,明曜只觉有一股强烈的冲动直冲天灵盖。煜诚慢慢俯下身,并用一只手温柔的抚摸着明曜的后背,那张熟悉的脸离明曜越来越近,明曜的脑袋里开始响起“哐当,哐当”的巨大噪声,就好像砍下鱼头的声音,或是厚重的刀敲击在砧板上的声音。一时间,明曜将眼睛瞪得像比目鱼那么滚圆,卡在喉咙里许久的刺,阻拦自己意愿的一切和煜诚承美之间说出口几没能说出口的话语,盘旋着交织在一起,梗在喉咙里的那根刺更是在明曜的喉咙里膨胀,时刻刮刺着他最脆弱的神经。
“郑煜诚你这个混蛋!你怎么能这么对我?你怎么能那么做?!”
一个痛呼失声,煜诚七零八落的跌翻在地。许久,煜诚捂着布满淤青的左脸,踉踉跄跄的站定在明曜面前。他睁着眼睛,眼神混浊又茫然。明曜那乌黑的瞳孔映照出煜诚嘴角鲜红的血液,他的胸口剧烈的起伏了几下,伴随着“咻”的一声,又是一记重拳挥到煜诚的右脸,煜诚再次七零八落的跌翻在墙角。看着如此狼狈却依然没有胆量坦白一切的煜诚,明曜突然笑了,那笑声就像哭一样。
“煜诚哥,你和我虽然是公司同事,但在我心里,一直当你比学校同学还要亲。至少,在今晚之前我一直以为你是我进入社会后唯一 一个可以托付心灵的朋友。可你怎么能那么欺瞒我?没错,一个人喜欢另一个人很正常,那和咳嗽一样是不能控制的。即便那样,至少要让我有所察觉吧?看到我对承美,我对她像个俯首乞怜的哈巴狗一样很有趣吗?”
煜诚的目光渐渐有些慌乱,他没有说话,只是直愣愣的看着明曜。而明曜瞪着煜诚的眼神一时间变得鲜活无比。
“那女的喜欢的人是我,周明曜你就是个傻瓜。怎么?那种优越感是不是很刺激?”
煜诚转过头去,不敢再看明曜的眼睛。面色赤红的明曜干笑了几声,现在的他懒得再多看这个没有底线的男人一眼。但自尊心和羞耻心迫使得明曜再次提着煜诚的衣领,让自己目不转睛的面对着他。
煜诚有些恍惚,面前仿佛有无数光斑飞旋,他渐渐看不清明曜那厌恶痛恨的表情。
“不是那样的,明曜你听我解释,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。”
“不是我想的那样?”
明曜冷哼一声,揪着煜诚的衣领将他再次推到墙角,手死死的扯着煜诚的领带,煜诚的脸色由红转白又由白转红,明曜终于恢复了理智,他咬牙切齿的紧凝着煜诚的双眼逼问道。
“不是那样那又是什么?”
“承美和我…我们其实…我们其实是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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